时 间 2002年某个星期日
地 点 红舞吧
剧中人 徐蕾蕾 女 17岁 红舞吧歌手
徐梅芬 女 37岁 徐蕾蕾的妈妈
李中海 男 30岁 缉毒大队大队长
小 月 女 26岁 红舞吧老板
小 波 男 21岁 大学生
曹树成 男 48岁 小月和小波的爸爸
三 宝 男 28岁 红舞吧的领班
女服务生、乐手、领舞者、歌手、少男少女及警察若干
幕 前 (1)一名吉它手在没有灯光的舞台上不经意的弹奏着它的旋律时而忧伤,时而欢快,全不在意观众进场时的情绪。
(2)开演铃响,三宝替下吉它手,以节目主持人的口吻:“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我仅代表我们老板曹小月小姐向大家提一个希望——希望大家今晚来‘红舞吧’玩得开心”,嗨得潇洒comeongo,
(台词另拟)——顿时,音乐爆起,射灯迷幻,人群狂舞,蕾蕾在领唱《阳光女孩》……
(3)人群的狂舞与徐蕾蕾母女的对话进行平行剪辑:
序 幕 射灯下的狂舞与黑暗中的母女对话交替三次。
徐蕾蕾 妈妈,我害怕。这儿太黑了。看不见太阳;看不见月亮;看不见我的小床和小房子。
(弦乐过渡)
第一段
(人物:小月、三宝、小波、男歌手及电声乐队乐手。)
(随着三宝一声:“好,注意了,现在开始排练了,音乐”舞台[第 四表演区]灯光复明——吧厅三宝在组织节目排练;小月在审看。)
(男歌手正在演唱《哇噻,红舞吧》。)
乐 手 (合唱)哇塞——
帅呆!
哇塞——
酷毙!
帅呆酷毙啦!
男歌手 (唱)砖瓦灰石拼拢来成了高楼大厦,
桌椅板凳搬拢来成了火火的舞吧。
哗哗地喝啤酒哗哗地说话,
说路很宽说车很靓,说男孩女孩潇洒,
说红舞吧前程远大。
三 宝 嘿,莫动,老板,怎么样?
小 月 (拍拍掌)不错!很好!
小 月 今晚我们红舞吧开业五周年的庆典就用它开场,用徐蕾蕾的《阳光女孩》压轴。
三 宝 好的,老板。
小 月 但是,这个节目还有毛病。也许在别的地方不算毛病,在红舞吧就算毛病。红舞吧无论干什么,都要不同凡响,都要最好。可是你呢
领 舞 讲你呢?
三 宝 呃……讲你呢?
小 月 跳起舞来,在台上站都站不稳,红舞吧这饭碗是不是太重了?你端不起我可以喊别人端。还有架子鼓,你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敲错的那两下会敲烂你的饭盒子。(男歌手笑)你莫笑,我尊敬的歌手先生,你在台上还是蛮灵放的,但像刚才的歌,要来点幽默,加点调侃。这样你在台上才站得住脚。对吗?
三 宝 大家都放明白点!
小 月 三宝,下来我看《阳光女孩》。
三 宝 看《阳光女孩》
众 人 徐蕾蕾,请假了。
三 宝 嘘!老板,徐蕾蕾还没来,她请了假。
小 月 请假?是哪个同意她请的假?
三 宝 是……
小 月 你?!……
三 宝 不是我……
小 月 是哪个?
小 波 是我。
小 月 你!?
小 波 姐,蕾蕾有点不舒服,是我叫她回去休息,下午再来排练。
小 月 (忍住不快)三宝,所有的人都在贵宾室待命,通知蕾蕾,马上赶来排练。
三 宝 好的,贵宾室待命
小 波 老姐!
(灯光集聚在对视着的姐弟身上,众隐去。)
(吉它过渡)
第二段
(人物:小月、小波、李中海。)
(第二表演区灯亮,——办公室内。)
(小月终于把小波拉进自己的办公室。)
小 月 蠢宝,那湿抹布怎么抹电脑,下去。
服务生 对不起,老板,那我去抹门。
(小波跟上,正好抹在小波的脸上。)
小 波 神经
服务生 对不起,对不起
(服务生下。)
小 波 老姐,不就是我让蕾蕾回家休息吗?小事一件,何必生这么大的气?你的老板派头也太大了吧!
(唱)红舞吧女老板气粗财大。
冷面佳人,气韵高雅,
斜眼看人,瞪眼说话,
摇头点头,嬉笑怒骂,
哼一哼也像那萨克管吹奏茉莉花。
姐呀姐,
你为什么今天活得不潇洒,
左看右看变成一个老妈妈。
小 月 我是活得没有你这么潇洒。你读书就可以不好好读书——
小 波 错,我可是我们系里的高才生。
小 月 你可以成天往舞吧里跑——
小 波 又错,只是课余,而且今天是星期日。
小 月 舞吧的事不该你管的,你还可以擅自作主——
小 波 对罗!谁叫我有一个当老板的好姐姐呢?
小 月 莫动我的电脑,别管我的事,先管好你自己的麻烦事吧!
小 波 哼,我有什么麻烦事。
小 月 (凑近小波耳畔)老爸今天到。
小 波 (哑然)真的……
小 月 老爸在电话里说,他来一是参加我舞吧的庆典,二是要解决你出国办公司的问题。
小 波 哎!我晕
小 月 小波,
小 波 愈闷
小 月 姐不是反对你谈恋爱,男人就是在谈爱的过程中成熟的,谈一个,成熟一点,再谈一个,再成熟一点,但是,你不能为了一个徐蕾蕾就晕头转向,竟然辜负老爸对你的期望……
小 波 老姐,你别说了,我早就表明了态度,我不会出国更不会去开公司当老板,我要留在国内干我自己喜欢干的事。
小 月 算了吧,我知道你是为了徐蕾蕾才不肯出国的。
小 波 我是为了她,我是喜欢她,我是不愿离开她,何况她正——需要我的帮助。
小 月 为了一个徐蕾蕾,你做出这样大的牺牲值吗?
小 波 曹小月老板,我为你感到悲哀,真的,你越来越庸俗,而且不懂得尊重别人的感情,我求求你今后少管我和蕾蕾的事,行不行?
小 月 好,从小我把你背大,现在我庸俗,愚昧,我不懂得尊重别人的感情,从今后你的事别再找我,你找老爸去谈!
小 波 谈就谈,反正我是不会丢下蕾蕾,一个人出国的。(看小月欲哭,倒水送上)老姐,我走了(欲走)
小 月 回来,老爸是下午的航班,要你去机场接机。
小 波 下午?下午我要去给两位声乐教授送请柬,请他们晚上来听蕾蕾唱歌。
小 月 不行,你得去接老爸!
小 波 不行,我得去送请柬!
小 月 你……
小 波 你……
(李中海暗上。)
李中海 请问小月老板在吗?
小 月 出去!
小 波 出去就出去!
小 月 不是你,是你——中海,
李中海 是我呀,就走……
小 月 中海!?中海
(小月情不自禁的拥抱着中海。)
小 波 哼,说我为了爱情晕头转向,自己还不一样的转向晕头。
李中海 嗬,我们的文弱书生讲话也带火药味,是不是你爱情的航船遇上风浪了?
小 月 别管他,他说了他的事不要我管。
李中海 哎哎,他不要你管并不意味着不要我管呀?小波,今天我这个未来的姐夫就看看未来的弟媳,要是相中了,我帮你说服你姐!
小 波 好啊,她今天会来唱歌(拉着中海欲走)
李中海 到时候叫我看节目?
小 波 OK!(下)
李中海 哎,你怎么这样怪怪的看着我?
小 月 你骗人。你会丢下工作来看我?
李中海 好,那我就骗骗你,小月,闭上眼睛。
小 月 (闭眼伸手)干什么?
李中海 (给小月戴戒指)快点闭上,伸出手。我不但会骗人,我还会骗得人高兴。
小 月 戒指好漂亮的戒指,中海
(挽住李中海的脖子,李中海站得笔挺。欲吻。)
李中海 小月,不行,现在不行。
小 月 怎么?
李中海 没有什么,我只是在工作的时候还不习惯……
小 月 工作?
李中海 (走)
小 月 你今天是来工作的?
李中海 不,今天我真的是来看你的。 只是……
小 月 真的?
李中海 真的……
(灯光集聚在对视的情人身上。)
(吉它过渡)
第三段
(人物:徐蕾蕾、徐梅芬、小波、李中海。)
(第四表演区灯亮——吧厅走道。)
(徐蕾蕾内声:妈,您回去吧,您不用老陪着我。)
(徐蕾蕾母女上。)
徐梅芳 蕾蕾,妈不陪着你,我不放心。
徐蕾蕾 妈,我没事,您就放心回去吧。
徐梅芬 哎呀,蕾蕾,你唱你的歌,我擦我的皮鞋,我不会妨碍你的,你还象往日一样,叫我小姨就是,这里,也只有小波知道我是你妈妈,我不会让你没面子的。
徐蕾蕾 我不是怕丢面子。我是心疼你看不见,天天跟着我跑来跑去,我担心您受不了。
徐梅芬 哎呀,妈受得了,受得了……我在大桥下面也是擦皮鞋,跟你到舞吧,我还是擦皮鞋,同样都是擦皮鞋,闲下来的时候,还可以跟你多讲讲话。
徐蕾蕾 妈,您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烦躁,我真的烦躁……
徐梅芬 蕾蕾,你千万不要烦躁,妈晓得你又不舒服哒,妈妈替你揉一揉。
小 波 (上)蕾蕾!?
徐蕾蕾 小波
服务生甲 (上)阿姨,那里有位先生请你去擦皮鞋
徐梅芬 蕾蕾,莫烦躁,妈妈擦鞋去了。
徐蕾蕾 (轻声地)妈,你去吧,我真的没事。
(徐梅芬替服务生甲擦鞋。)
(徐蕾蕾进入第一表演区——吧厅。)
小 波 蕾蕾,让你在家多休息休息,你怎么不听话。
徐蕾蕾 三宝哥催得紧,我不来他对老板交不了差。
小 波 别理他,有事我找我姐去说。
徐蕾蕾 小波,你还是莫管我,我又不好,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小 波 你值,蕾蕾,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当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
(唱)第一眼看见你,
世界突然灿烂无比。
活了20年我突然发现:
爱别人是如此美丽,
我想知道,
被人爱又将产生怎样的奇迹?
蕾蕾呀,
爱胆包天给了我无限勇气,
我要向全世界宣布:爱拉勿油爱拉勿油爱拉勿油我永远爱你,
(小波猛地抱住蕾蕾。)
(徐梅芬替服务生擦鞋走向吧厅。)
徐梅芬 蕾蕾,蕾蕾,你还在这儿吗?
(小波抱着蕾蕾不放。)
徐梅芬 蕾蕾,还在吗?我闻到你用的香水味。蕾蕾,蕾蕾。
徐蕾蕾 妈,我在这儿。
徐梅芬 你是一个人在吧?
徐蕾蕾 对,就我一个人。
徐梅芬 哎,蕾蕾,妈妈刚才擦皮鞋的时候,擦着擦着就想起到你和小波谈爱的事,妈妈我并不反对你和小波谈恋爱,我最担心的就是怕你上当受骗。18年前,我就是在火车上被认识了你的父亲,当时,我就是被他的甜言蜜语所迷惑,他说他是如何如何的爱我,他还说一定会娶我。可是,等到我去找他,他的姓名和地址都是假的。因此,你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徐蕾蕾 (努力想挣脱小波的搂抱)妈,我晓得,你去做事啰,
徐梅芬 (走开)蕾蕾,你可一定要记住……
小 波 蕾蕾,我不会像你妈说的那种人一样,我会永远对你好。永远。
(吻徐蕾蕾)
徐梅芬 (又摸了回来)蕾蕾,妈还有一句最重要的话跟你讲,在你还没跟小波结婚之前,千万莫和他亲嘴,更不能和他——
蕾蕾,记住千万千万记住。
(徐梅芬下,徐蕾蕾忧郁地坐下。)
小 波 你不高兴了?
徐蕾蕾 小波,你还是莫爱我好吗?
小 波 怎么啦?
徐蕾蕾 (哭了)我怕我会害了你……
(唱)蕾蕾我还没出生就没有父亲,
是妈妈擦皮鞋把我养成人。
没嫁人的妈妈没父亲的女儿,无父的女儿。
相依为命度光阴。
蕾蕾我没有皮鞋也没有花伞没有蛋糕和聚会,
过生日两个鸡蛋都舍不得剥捧着捂着到天明。
所以我15岁就到酒吧歌厅里混,
受人白眼让人可怜还没有一个好名声。
又谁知受诱吸毒至今还脱不了瘾,
妈求我妈跪我哭唁了两只亮眼睛,
徐蕾蕾我天生苦命不吉利,
小波呀小波,
离开我你才有好命好运好前程。
小 波 不,蕾蕾,我知道你正为了我们的爱情在坚持戒毒,我说什么也不会离开你。我爸今天就要来,我要亲口告诉他我爱你,我要娶你!
徐蕾蕾 不,你不要讲,你爸不会同意我的。
小 波 如果他不同意,我,我就和他脱离父子关系。
徐蕾蕾 不,小波,如果你这样做,就莫想再见到我。
小 波 蕾蕾
蕾 蕾 你就莫想再见到我。(跑下)
小 波 蕾蕾,蕾蕾(愣住)。
李中海 (上,见状指指小波的肩头)就是那位女孩?
小 波 (点头)
李中海 嗯,第一印象不错,纯真可爱。
(小波激动的拥抱李中海,稍倾,李中海手机响声突出……)
小 波 我姐能谈上你,她幸福!
(小波激动的敲起了架子鼓;李中海在鼓声中接听手机——)
李中海 喂,我是李中海……我已经到了红舞吧……。好的,请领导放心,舞吧的一切动向我会密切注视。
(鼓声渐强至震耳,灯光集聚在李中海身上……)
(现场架子鼓过渡)
第四段
(人物:徐蕾蕾、小月、小波、李中海、徐梅芬、服务生、男歌手、三宝及乐手。)
(鼓声转化为排练节目的音乐,随着排练的进行一、二表演区灯亮。)
(第三表演区灯亮——吧厅一角。)
三 宝 好,注意了,我们继续排练。音乐
男歌手 (唱)大世界拆开来成了你我他,
有爷爷奶奶崽崽女女还有爸爸妈妈。
你对我好他对我好我只想对你们更加好,
活得累活得烦活得小心
还免不了你挤我碍扯麻纱。
服务生 (接唱)没关系,
红舞吧帮你把辛苦愁烦全卸下。
进来。
坐下。
喊他只把歌,扭他几下胯,
出门又是笑哈哈。
三 宝 老板,怎么样。
小 月 (点头)接《阳光女孩》
三 宝 好的,接《阳光女孩》。
徐蕾蕾 (唱)阳光女孩,阳光女孩,
阳光女孩正向我们走来……
披着长发开心走来,
太阳公公教我认色彩。
他说红色是爱别人,
他说蓝色是爱自己,
众 (唱)他说红色是爱别人,他说蓝色是爱自己,
红色蓝色我都爱,
爱别人爱自己一定很愉快。爱别人爱自己谁说不愉快。
乐 手 (合唱)阳光女孩,阳光女孩。
(蕾蕾突然昏眩,小波惊叫一声抢步扶住了她;众一阵惊慌,中海急近前查看,小月再次注视着中海的动作——)
众 蕾蕾——
李中海 小月等我看看蕾蕾。
小 月 中海,你对她倒是挺关心的?
李中海 呃——,未来的亲戚嘛。
小 月 中海,你还是休息一下
小 月 三宝,为蕾蕾准备点参片泡水喝,让她长长精神不要误了今晚的庆典。
小 月 (悄声地)我警告你,这几天不能出任何违法乱纪的事,出了事,我开了你!
三 宝 放心吧,老板
徐蕾蕾 (喃喃地)小波,叫他们走开,全部走开……
小 波 (大声地)你们都走开,走开——蕾蕾
蕾 蕾 你也走开,你也走开
(众散去,李中海避至后区注视着;徐梅芬摸上,抱住了女儿——)
小 波 蕾蕾,你莫燥,我走。
徐蕾蕾 (唱)骨头里有虫子在钻在咬,
耳朵里有铁锤在敲。
几百把刀在我身上乱割乱搅,
血淋淋疼痛难熬。
徐蕾蕾 (唱)血不流了,
心不跳了,
房子它怎么会动?
汽车它怎么在飘?
我想哭想叫我想吵想闹,
我只想爬上高楼往下跳,我不知该往哪里逃?
小 波 蕾蕾,有我在这儿。你一定能坚持住。
徐蕾蕾 (唱)你要我咬牙发誓把毒戒,
你要我莫怕油煎汤煮烈火烧,
你说你要陪我从鬼门关走向阳光道,
你说你不怕笑不怕骂要与我生死与共
哪怕是河干海枯也不动摇。
小波啊,
蕾蕾对天发誓愿,
为了你我不怕死去活来万剐千刀。
徐梅芬 (上)蕾蕾,
徐蕾蕾 妈!
(灯从与毒瘾挣抗的徐蕾蕾身上,集聚在李中海身上……)
(唱段的收音过渡)
第五段
(人物:李中海、徐梅芬、小月、曹树成、服务生甲、乙。)
(吧厅走道:李中海唤住了徐梅芬。)
徐梅芬 大嫂
徐梅芬 先生,请问你要擦皮鞋不?
李中海 哦,不,我只是想问,刚才晕倒的那歌手是您的——?
徐梅芬 她是我侄女。
李中海 那好,我想找您了解点情况。
徐梅芬 先生我只晓得擦皮鞋,我不晓得什么情况。
李中海 大嫂,那我就请您擦鞋。
徐梅芬 先生,你请坐罗
李中海 大嫂,您擦皮鞋擦了多少年
徐梅芬 我擦了十来年了,先生,请问你的皮鞋什么颜色
李中海 黑色,嫂,您了解您侄女的家庭情况吗?
徐梅芬 你怎么打听人家女孩子的情况
李中海 哦,我是公安局的,对不起,我忘了您眼睛不方便。
徐梅芬 没关系,我反正看不见,你就说你是公安部部长我还是看不见。
李中海 我真的是公安局缉毒大队的,我叫李中海,刚才我看您侄女表现是毒瘾发作了。
徐梅芬 你说什么?你说蕾蕾是吸毒者?你这个人,莫在这里胡说八道,胡说八 道是要坐牢的,这鞋我不擦了。你走啰(欲走)
李中海 大嫂,您知道我国现在吸毒人口有多少吗?80万,整整80万,他们几乎还不到30岁,最小的不过才11岁!我作为一个禁毒工作者,我的心好疼啊,我想帮助他们戒毒。
徐梅芬 什么,你说你是干禁毒工作的,先生,我有一个问题要请教一下,你说这毒瘾到底是戒得掉还是戒不掉?
李中海 大嫂,说实话戒毒很难,非常非常的难……
(唱)这毒品沾不得,碰不得;
一沾就坏,一碰就垮。
打从吸毒一刻起,
就只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孤坟昏鸦。
大嫂呀,
快告诉你所有的亲友人一句话,
远离了毒品,
就是靠近了幸福靠近了太阳,
远离了毒品,
就是靠近了家园靠近了爸爸妈妈。
徐梅芬 先生,这么说,这个毒品还是戒不掉罗?!
李中海 不,戒毒虽难,但是能够戒掉,我也亲眼见过戒毒后结婚生子的人,只是需要非常大的毅力。
徐梅芬 那就好!那就好,这世界上只要有一个人能戒掉,我就要帮蕾蕾戒掉
李中海 大嫂,蕾蕾真是吸毒!
徐梅芬 我没讲,我什么都没讲。
(李中海目注着徐梅芬离去,却没注意小月来到了他的身后。边谈边走至吧厅一角。)
小 月 中海,你实话实说,你今天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李中海 我说过,是来庆祝你的红舞吧开张五周年庆典!
小 月 我根本就不相信。
(唱)你说过你除了工作绝不进舞吧,
我和你谈恋爱都是在缉毒队红旗飘飘奖状下
朋友们都笑我是大队长抓的吸毒犯,
今日里你突然光临左顾右看一反常态其中必有假。
李中海 看来,今天我们的小月老板是骗不过了。小月,讲实话,我今天确实是来工作的。
小 月 你果然是来找我的麻烦?
李中海 不,我是有事求你。
小 月 有什么事求我?
李中海 小月,我发现舞吧和戒毒所有一点相像。
小 月 比如?
李中海 进舞吧和进戒毒所的大都是年青人。
小 月 那又如何?
李中海 所以,我想在你的舞吧建立一个戒毒阵地。
小 月 开玩笑!
李中海 小月,你莫发气,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从包里拿出)这回就不是戒指,你把这个宣传牌放大做好,每晚安排一位最漂亮的小姐举着它走上几圈。现在的年轻人都爱着漂亮小姐,在看小姐的同时,顺便就把“远离毒品”这四个字看了,宣传效果一定会好。
小 月 李中海,我不管你想来干什么,一句话,我不同意你在我的舞吧搞宣传。
(三宝上。)
小 月 (拿出手机)三宝,三宝,15分钟后我要看《阳光女孩》的彩排。如果再出问题,我就开了你。
三 宝 是,老板。
李中海 小月,你能不能——
(两人相视无语,稍倾,内有轿车驶来声,吸引2名服务生出现在走道里——)
服务生甲 哇噻!奔驰600,奔驰600!!
服务生乙 “彭迟”?你的熟人?
服务生甲 “奔驰”是世界名车,世界名车!
服务生乙 石街民宅,是哪个地方?
服务生甲 好蠢……
(曹树成上。)
服务生乙 (拦)站哒,先生,我们舞吧还没开始营业……
小 月 (闻声回头)老爸!?
服务生甲 哇噻,老板的老板!!
服务生乙 对不起,对不起。(同下)
曹树成 我下飞机,你们两姐弟一个人影也见不着,好在你爸还有车代步。
小 月 这几天忙庆典忙昏了头。中海,帮我爸爸把手提电脑送到贵宾室。
曹树成 不必了,自己提习惯了。
小 月 老爸,你还是这习惯。
曹树成 这位先生是?
小 月 他就是我那一位。
李中海 曹伯,我是李中海。
曹树成 哦,缉毒大队长,上次来未曾谋面,这次幸会幸会。
(灯集聚在这对握手相见的“翁婿”身上……。)
(键盘过渡)
第六段
(人物:蕾蕾、三宝、小波。)
(第四表演区灯亮——化妆间内。徐蕾蕾与三宝正在争执着——)
三 宝 蕾蕾啊呀,我的姐姐,你一个人躲在化妆室,把我的喉咙都喊嘶哒声都不做,做得出来,来,喝口参茶。
蕾 蕾 不喝。
三 宝 喝了提精神的。
蕾 蕾 不喝……不喝,烦躁。
三 宝 哎……我晓得你烦燥,我也晓得你为什么烦躁,拿哒,哎呀,我的姐姐也,你就吸了这最后一次。
蕾 蕾 三宝哥,你这次就是喊我姐姐的姐姐,我也不吸。
三 宝 你……哎,蕾蕾,三宝哥平日对你不薄呀,你要是今天不吸这东西,庆典演砸了锅,我玩完了,你也玩完了。
蕾 蕾 玩完了就玩完了。
三 宝 哎约,我的姐姐,你怎不能看着三宝哥见死不救吧!来!就吸了这最后一次,等庆典演出演完了,我帮你戒毒。
蕾 蕾 真的。
三 宝 对天发誓, 蕾蕾,你应该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既有你们吸了上瘾的药,也有你们脱瘾的药。
蕾 蕾 我不相信。
三 宝 哎,三宝哥几时骗过你。
蕾 蕾 三宝哥,你要是骗了我,我跟你玩命。
三 宝 哎呀,我的姐姐,轻点,蕾蕾,这几天外面风声紧,我这里有几包药,先放在你这里藏门几天。
蕾 蕾 不行,绝对不行。
三 宝 放几天没事啰。
小 波 (喊上)呃,三宝,干什么?
三 宝 (掩饰)哦,老板吩咐我给蕾蕾送参茶,让他喝了提精神,老板吩咐的,老板交待的……(欲下又回头)蕾蕾,我过几天来拿,那杯子啊。(急下)
小 波 (怀疑地)他来送参茶?!
徐蕾蕾 (慌乱的摇头又点头)不是的,是的,是的
小 波 蕾蕾 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
(掰开蕾蕾的手)啊,三宝 杂种。?!
(灯集聚在掩泣的蕾蕾和愤怒的小波身上……)
(接歌手的唱段)
第七段
(人物:曹树成、小月、徐梅芬及服务生甲、乙。)
(第一表演区灯亮——吧厅。)
(服务生甲、乙在擦洗地板,小月陪曹树成观看舞吧。)
服务生甲 我们都是红舞吧的人,对不起,……是吧,
服务生乙 姐,我们休息一下好吧!
服务生甲 还没到休息时间,等下老板回来,会咔——
服务生乙 姐,我有话对你说,老板的老爸长得很帅,说话很好听,蛮有磁性。
服务生甲 你呀,莫一看到男人就发嗲,老板的老爸可以做我们的嗲嗲了。
服务生乙 没关系,你没听人家说,男人十七八岁太小,二十七八难找,三十七八更可靠,四十七八最好。
服务生甲 有毛病。
服务生乙 你走时要跟我讲一声,没良心。
曹树成 小月,这舞吧比我原来更气派了。
小 月 这次装修我又花了30万。老爸,红舞吧可是越来越火了。
曹树成 不错,不要舍不得花钱。
小 月 老板,看不看我的升降台,三宝,将那升降台启动。
曹树成 好是好,就是嗓音大了点。
小 月 我正准备改用液压
曹树成 我再打笔资金过来啊
(服务生乙擦地板擦过来不小心让擦把弄脏了曹树成的鞋。)
小 月 你怎么搞的!你没长眼睛
服务生乙 对不起,对不起
曹树成 没关系,他不是有意的,拿餐巾纸擦一下就行了
小 月 回来,快去把蕾蕾的小姨叫过来。
服务生乙 是老板,阿姨……(下)
小 月 老爸,你休息一下,我们舞吧有专人擦鞋
曹树成 也好,我正好发份Email联系笔业务。
徐梅芬 小月老板,是你找我擦鞋。
小 月 阿姨,是我爸的鞋脏了,麻烦您给他擦擦,我爸的鞋是棕色的,爸,这位阿姨虽然眼晴不方便,可她的皮鞋擦得蛮好。
曹树成 怎么?您的眼晴一点也看不见?
徐梅芬 看不见……
曹树成 真是辛苦您了,大姐。
徐梅芬 大姐,大姐。
曹树成 不对吗?我都已经快50的人啦,称呼你一声大姐,不算失礼吧!
徐梅芬 (唱)一声大姐直叫得天旋地转。
徐梅芬苦苦寻找18年。
这声音软软软软它含着蜜,
让我回忆火车上的温馨小旅社的甘甜。
这声音甜甜甜甜它泛着酸。
让我饱尝失恋的惆怅 生活的难与艰。
这声音曾让我乐和笑,
这声音曾让我哭瞎了地来哭瞎了天。
这声音18年后又重现,我酸甜苦辣涌上心间
张口欲把这声音的人辨认——
(徐梅芬猛地站起。)
小 月 阿姨,你怎么还不给我爸爸擦皮鞋呀?
徐梅芬 你爸?!
小 月 我爸难得来一次,你要费心擦好些。
徐梅芬 哦,擦好,擦好……(缓缓坐下)
(接唱)瞎眼人辨真假还需要急浪慢行船。
徐梅芬 先生,你的脚背骨长蛮高的,一定是个大富大贵的人。
曹树成 大姐,你会摸骨相?
徐梅芬 我哪会摸骨相,我是听人家讲脚背高,福气大。先生,这只皮鞋擦完了,我给你擦右脚的皮鞋……好吗?
曹树成 行呀。
小 月 哎呀,你把我爸的脚全弄湿了!
徐梅芬 对不起(抓住曹树成的脚,脱袜摸曹树成脚,瘫坐在地)。
小 月 你今天是怎么擦的鞋啰,怎么擦的鞋啰!
曹树成 算了,她是盲人,看不见,原谅她吧,多给些钱给她,打发他走人
小 月 (把10元放徐梅芬身上)爸,我们到贵宾室去休息一下。
徐梅芬 (慢慢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的右脚有一个断指。他的右脚有一个断指(徐梅芬在地上乱摸)脚呢,脚呢,蕾蕾,妈妈跟你讲过你爸的右脚有一个断指,妈找到他了,蕾蕾,妈找到你爸了——不!他不是你爸,他是畜生,畜生——
(灯集聚在绝望的徐梅芬身上……)
第八段
(人物:男歌手、吉它手、曹树成、李中海、小月、小波及徐蕾蕾。)
(第四表演区灯色迷蒙——吧厅走道。男歌手与吉它手练唱而过。)
男歌手 (唱)舞吧里没有白天只有晚上,
舞吧里吹牛皮不要打商量。
幸福夸张,快乐夸张,
钱包和美丽夸张又夸张。
男人都是大老板,
女孩都是星星闪亮。
等到白天互相看,
你也不酷,
我也不靓,
是几瓶啤酒灌得脑壳发涨……
(第三表演区灯亮——贵宾室。李中海正与曹树成下着盲棋。)
李中海 (唱)炮二平五。
曹树成 (唱)马八进七。
李中海 (唱)推起七星卒。
曹树成 (唱)上马为出车。
李中海 (唱)出左马为设连环计。
曹树成 (唱)过宫炮暗中伏杀机。
李中海 曹伯,你这着棋高明。
小 月 (急上)老爸,小波他……
曹树成 小波怎么了?
小 月 (出示纸条)他说,你要是不同意给他和徐蕾蕾相爱,他就不来见你,这是他写给你的。
曹树成 念嘛。
小 月 (念)“爸,请原谅我没去机场接你,因为我很伤心。我没想到你会粗地干涉我的生活。在这里,我用四句诗表示我不可动摇的信念。
曹树成 还有诗?
小 月 “生命诚可贵,家庭价更高,若为蕾蕾故,两者皆可抛”。
曹树成 完了?
小 月 完了。
曹树成 中海,我们继续下棋。我走的过宫炮。
李中海 我还一招车九进一。
小 月 老爸,你怎么还有心思下棋?中海,你也帮爸出出主意,或者你去找小波谈谈,小波平时比较听你的话……
(小波急上。)
小 波 姐,姐……
小 月 小波?
曹树成 我就知道小波会来见我的。
小 波 爸,我来不是见你的,是找我姐举报的!
小 波 姐,有人在你的舞吧里贩毒!
小 月 不可能。
小 波 姐,是我亲眼看到的!
小 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的红舞吧从来没有贩毒者,小波,一定是你看错了,一定是你看错了。
(小月见到小波手中出示的毒品哑然了。)
曹树成 小月啊
(曹树成重重的落坐在椅上。)
小 月 爸爸。
李中海 贩毒者是谁?
小 波 是三宝
小 月 混蛋。
李中海 他卖给谁了!
小 波 他卖给……
李中海 谁?
小 波 ……一个歌手。
李中海 叫什么名字?
小 波 他……叫
曹树成 (击案而起)小月!你不知道有人在舞吧里贩毒?
小 月 我……
曹树成 我指的是小波发现之前。
小 月 我不知道……
曹树成 讲实话,你可骗不了你爸,也骗不了中海,人家可是经验丰富的缉毒大队长。
小 月 中海,你是希望我知道还是希望我不知道?
李中海 (欲说无语)我……
小 月 (大声)回答我!
李中海 我当然希望你不知道——
小 月 (不无痛苦的)可是我辜负了你的希望。
李中海 你真的知道!?
小 月 (痛苦的点头肯定)
李中海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唉
小 月 人家要贩毒我有什么办法?他们贩毒有公安去抓,关我什么事?爸,我只管舞吧赚不赚钱。我希望像您一样,赚1000万,2000,3000万,当大老板,当中国最大的老板……
曹树成 曹小月,跪下。
小 月 爸?
曹树成 跪下!
(小月委屈的跪下了。)
曹树成 (唱)在家中和你姐弟说过多少遍,
做人要俯仰无愧天地间。
我说过得利要得平安利,
赚钱要赚合法钱。
我说过世上万恶毒为首,
卷进去滔天大祸在眼前。
我说过别人贩毒吸毒我不管,
曹树成子孙儿女不许与毒品有牵连。
小月啊,
你怎能贪小利投机弄险?
你怎么对得起父母中海还有曹家的祖先?
小 月 爸,从小你就是这种严格的管教我,可今天女儿我跪得不服啊!
(唱)出校门老爸给我100万,
小月我独自办起红舞吧。
租房装修聘员工,
进货站台兼打杂。
吃快餐我吃得像根豆芽菜,
睡吧台我睡得像只酱板鸭。
微笑笑肿了脸,
说好话说碎了牙。
五年风吹又雨打,
娇娇女累成了老妈妈。
只愁积财太缓慢,
无奈中容忍了三宝他违纪乱法。
100万换来了300万,(亮支票)
全为回报爱我疼我的好爸爸!
曹树成 闭嘴,你这哪里在回报老爸,你这是在作贱老爸。
(曹树成撕碎支票狠狠地给了小月一耳光,致使戒指落地,被中海拾起,小月委屈哭下。)
小 波 爸,我姐绝不会贩毒,绝不会贩毒……
曹树成 你也跟我闭嘴,你出国的事还没解决,你姐的舞吧又出了大事,叫我怎不操心啊
小 波 老爸,我是真的离不开蕾蕾……
曹树成 没有出息
李中海 曹伯,你刚才打小月的时候把戒指掉在地上了。
曹树成 哦,谢谢你啊。
曹树成 小波,如果爸让徐蕾蕾和你一起出国呢?
小 波 真的?
曹树成 去把徐蕾蕾叫来,老爸当面和她谈一谈
小 波 老爸万岁(激动地跑下)蕾蕾——
李中海 曹伯,听小月说,您是坚决反对小波和蕾蕾谈恋爱的事,今天怎么又同意他们一起出国呢?
曹树成 中海,小波我并不耽心,我就耽心小月,舞吧这么复杂的环境,一个女孩子怎么驾奴得了,你看眼前不就出了大事吗?
李中海 曹伯你先别急,如果情况真象小月说的那样还没您想到的那么严重。
曹树成 即便问题没有那么严重,毕竟也是问题对不对,既然是问题,你们警方就一定会查,你们警方一查,这舞吧不就完了?中海,你们警方一定知道舞吧曾经有人贩毒,是不是?
李中海 曹伯,您是怎样得出这个结论的?
曹树成 不要瞒我了,听小月说,你不是因为工作,是从不进舞吧的,对么?
李中海 哦,曹伯,我看我们还是继续下棋
曹树成 好,继续下棋。
小 波 (拉蕾蕾)老爸,这就是蕾蕾。
曹树成 蕾蕾,小波已经把你的情况都告诉了大伯。今天大伯叫你来,就是想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真心喜欢小波?
徐蕾蕾 (鼓足勇气)我喜欢他,可是我配不上他
曹树成 嗯,不错,蕾蕾,大伯今天叫你来,就是想跟你讲句实话,我们家想让小波出国,希望他有更大的发展。可他为了你不肯出国,大伯我有什么办法,只能尊重小波的感情。大伯就是想问你,如果你也愿意和他生活在一起,大伯可以让你和他一起出国。你能回答我吗?
小 波 蕾蕾,我们刚才不是说好了,换一个环境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吗?
(徐蕾蕾终于点了点头。)
蕾 蕾 大伯,我愿意。
曹树成 好!蕾蕾,大伯今天想送你一件礼物。小波,过来,把它给蕾蕾戴上。
小 波 (接过戒指给蕾蕾戴上)蕾蕾,老爸,你看!(小波举起蕾蕾的手)
(蕾蕾的衣袖突然滑下,露出手腕上块块青斑。)
曹树成 等等(猛地抓住蕾蕾的手)你吸毒?你是吸毒者?
徐蕾蕾 我不是,我不是吸毒者……
曹树成 (撕开徐蕾蕾的衣袖)你还想骗我?你的血管都看不到了。
李中海 小波你讲的歌手是蕾蕾。
徐蕾蕾 我不是,我不是——(挣脱后跑下)
小 波 蕾蕾,蕾蕾——(追下)
曹树成 这是怎么了,小波怎么了,小月怎么了,我得找他们谈谈(欲下)
李中海 曹伯,这盘棋?
曹树成 (回头)暂时封子,改日再下,行吗?
李中海 好
曹树成 好,很抱歉
李中海 曹伯,你的手提
曹树成 哦!
(伴唱声里,曹树成从容而下,李中海布置工作——)
李中海 (拿出手机拔号)喂,我是李中海,发现目标,从现在起,立即对红舞吧实行24小时监控。请羊城警方立即调查一个叫曹树成的人,他的正式职业是建筑商,重点查他的资金来源和去向,特别是国外的去向,对,国外的去向。
(灯集聚在李中海身上……)
第九段
(徐蕾蕾母女,李中海和小波、曹树成和小月同时出现在二、三、四表演区内——)
小 月
徐蕾蕾 (同唱)说不出的慌乱说不完的怕——
小 波
徐蕾蕾 (同唱)小波的父亲怎能是蕾蕾的爸。
徐梅芬 (唱)蕾蕾你不能再把小波恋,
曹树成确是你亲爸爸。
小 波 (唱)只求你别把蕾蕾送进戒毒所,
千夫所指会夭折柔弱的她。
李中海 (唱)要戒毒不能怕人笑人骂,
脱胎换骨才能枝头爆新芽。
小 月 (唱)只怪小月没听爸爸的话,
五年的精明却一着棋走差。
曹树成 (唱)你立马轰走了蕾蕾,把三宝炒了。
情急中要用铁锤砸西瓜。
徐蕾蕾 (唱)我还戒什么毒来为什么他?
小 波 (唱)我只能带着蕾蕾远走天涯。
小 月 (唱)我要快刀斩乱麻关了红舞吧。
徐蕾蕾 (唱)我要报两代血仇不怕天塌。
小 波 (唱)曹小波为爱情生的光荣死的伟大。
徐梅芬 (唱)瞎眼妈想的是保住女儿保住家。
曹树成 (唱)陷漩涡及早抽身以免鸡飞蛋打。
李中海 (唱)缉毒人执法如山不讲情面为的是子孙后代巍巍中华。
(众人隐去。只留下在化妆室手捧钻戒的徐蕾蕾。)
(曹树成走进化妆室。)
曹树成 徐小姐,你打电话叫我来,现在我来了,请你把戒指还给我。
徐蕾蕾 你先坐下,拿起桌上的那瓶酒。
曹树成 No,我没时间和你说话,快把戒指给我。
徐蕾蕾 你想拿回这枚戒指?南非的黑宝石,值6万美金。
曹树成 怎么,你也知道它的价值吗?
徐蕾蕾 宝石上刻了个6字,全中国也只有这唯一的一颗。
曹树成 是小波告诉你的?
徐蕾蕾 不,告诉我这些的是你。
曹树成 我?想不到徐小姐讲话也很幽默。
徐蕾蕾 幽默?曹树成,你不记得了?可我记得,我记得三年前那个晚上,我记得黑天鹅的总统套房。那天晚上,我虽然没记住你那张被酒精醉歪了的脸,可我记住了这枚中国独一无二的戒指,当时,你就像现在这样站在桌前,我和你也隔着这么远。
曹树成 你是……
徐蕾蕾 你记起来不?你记起来了对吗?
曹树成 笑话,我记起来了什么?我从没去过黑天鹅的总统套间,我也从来没见
过你。
徐蕾蕾 你说谎!三年前我才15岁,我刚到黑天鹅唱歌。那天晚上,领班把我叫去,说是要我去给一个大老板唱歌。大老板会给我很多很多的钱,当时,我是多么的需要用钱啊,他对我说大老板很正派,只要我陪他说说话、唱唱歌。就是那么晚上,我第一次走进总统套房。
(唱)你醉薰薰喊我别怕别怕,
你说你是大老板很大很大,
你说大老板也心烦也孤独也要担惊受怕,
你说你有本事却不敢说心里就像猫在抓
你说你穿厌了名牌只想穿布大褂,
你说你吃厌了海鲜只想吃豆腐渣。
你说你看厌了点头哈腰讨好的笑,
你说你看烦了房前屋后外国的花。
你说你手上的戒指美金值6万,
给了我一辈子都不知道怎样花完它。
曹树成 徐小姐,我没时间听你这动人的故事了。我还要赶今晚的班机,请把戒指给我,不然的话,我走人了。
徐蕾蕾 曹树成,你如果敢走,我马上报警,说你是最大的毒贩子。
曹树成 诬蔑
徐蕾蕾 我诬蔑,我诬蔑,你忘记你给我的那包烟了?你忘记你亲手给我点燃的 那支带有白粉的烟了?他说吸了它,歌才唱得美妙,你听也听得过瘾……
曹树成 徐小姐,我再次告诉你,我不认识你,我更没给过你什么烟,你再胡搅蛮缠,我就会不客气啦。(转身欲走)
徐蕾蕾 你真要走了吗?爸爸
曹树成 (猛地停步)什么,你叫我爸爸?
徐蕾蕾 (笑了)不对吗?你看看,你看看我这张脸。还记得18年前你在火车上认识的那个女孩么?是在去羊城的火车上,你说你没有结婚,你说你喜欢她。是你把她带下了火车带进了旅店……
曹树成 徐……
徐蕾蕾 徐梅芬,我知道你记不起来了。她刚刚还给你擦了皮鞋,她还记得你右脚有一个断指(笑)她就是我妈妈,你就是我爸爸,你就是我爸爸。(静)我想了18年的爸爸,家里没有钱的时候,我过生日的时候,我戒毒活不下去的时候,我都想着我的爸爸,我在我心里喊我的爸爸。我想哪一天爸爸能来救蕾蕾。爸爸,爸爸,你怎么不来救蕾蕾啊——
(曹树成缓缓地走了回来。他向蕾蕾伸出手又缩了回来。)
曹树成 不,你不是我女儿,那个瞎眼的也不是徐……我们不谈这些了,我非常同情你们母子的遭遇,你们确实可怜,我给你一笔钱,你看这是金卡,好好收下,你们母女好好过日子吧,sorry(给钱给卡,转身欲走)
徐蕾蕾 别走!一个想了18年爸爸的女儿,一个被她爸爸害了的女儿,你就不能应她一声,抱一抱她吗?
(曹树成缓缓地走回几步,再次扭头欲走。)
徐蕾蕾 回来!(亮出毒针)
曹树成 海洛因!?
徐蕾蕾 如果你再否认,我就把它一点一点的全部扎进去!(亮胳膊)
(父女俩僵@持着,蕾蕾把毒品一点点注进自己的身体,曹树成终于支撑不住了——)
曹树成 你疯了
徐蕾蕾 我就是疯了
曹树成 蕾蕾——(他拥抱住女儿)
徐蕾蕾 谢谢你认了我,爸!
(徐蕾蕾抽出毒针,扎进曹树成的体内,静静的看着他倒下。)
(音乐随着少男少女们叫好声轰然而起,舞台一片辉煌——)
第十段
(光色辉煌的吧厅。徐蕾蕾在少男少女的簇拥中在庆典上演唱压轴节目《阳光女孩》——与序幕进行二度重复)
徐蕾蕾 (唱)阳光女孩,阳光女孩,
阳光女孩正向我们走来。
披着长发开心走来,
太阳公公教我认色彩。
他说红色是爱别人,
他说蓝色是爱自己,
红色蓝色我都爱,
爱别人爱自己一定是很愉快。
(众)爱别人爱自己谁说不愉快,一定很精彩。
徐蕾蕾 (唱)阳光女孩,
美丽与你同在。
素面朝天我开心走来,
太阳公公教我认色彩。
他说紫色是情感,
他说黄色是钱财。
女孩说黄色紫色我都喜爱,
有钱有情一定很精彩。
徐蕾蕾 (唱)阳光女孩,
幸福与你同在。
光着脚丫我开心走来,
太阳公公教我认色彩。
他说橙色是现在,
他说绿色是未来。
女孩说绿色橙色都很好,
有现在有将来生活更可爱。
众 人 (唱)阳光女孩,
青春与你同在。
阳光女孩,
幸福与你同在。
(歌完而徐蕾蕾倒地——)
徐蕾蕾 妈妈,我害怕呀,这里太黑了,看不见太阳,看不见月亮,也看不见我的小床和我的小房子,这里什么也看不见,妈妈你在哪里呀,妈妈——
小 波 蕾蕾——
李中海 (他扑过去把住蕾蕾的脉博)注射毒品过量,她死了。
小 月 中海!(走向中海)我爸爸他怎么样了?
李中海 他涉嫌跨国贩毒,正送进医院进行监护。
小 月 我爸爸涉嫌贩毒,不可能,我不相信。
李中海 (示软盘)这是我从他的手提电脑里查获了证据,这个软盘记录了他犯罪的数据,对不起,这是公事!
小 月 红舞吧的庆典还没有结束,你们发什么呆呀,接着跳呀,跳呀——我跟你跳,我跟你跳。
李中海 小月,你冷静点,红舞吧涉嫌洗黑钱也必须立即查封。
小 月 我的红舞吧玩完了!玩完了!不,我的舞吧没有完,老爸,你来看我的周年庆典办得多么的辉煌,办得多么的隆重,老爸,你来看啊……(冲下)
李中海 小月——
(李中海追下;众分下;小波又敲响了架子鼓……)
(鼓声中,平台把死去的徐蕾蕾延伸出乐池,呈现在观众眼前。)
(鼓声中,一支沙克伴和着徐梅芬在平台上摸寻女儿的身影,而小波则被平台升到舞台最高处。)
徐梅芬 蕾蕾,你还在这里吗?喔,你不要害怕,妈妈来陪你,你千万不要害怕,妈妈我来陪你。
李中海 公民们,当你们离开红舞吧的时候,难道就不想告诉你们的亲人,特别是年少的亲人一句话:远离毒品,珍惜生命。
(徐蕾蕾不见了;徐梅芬不见了;小波也不见了,然而伴随着鼓声《阳光女孩》再次响起,越来越强烈——)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