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0月15日,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胡锦涛总书记提出:“我们要发展和巩固社会主义制度,则需要坚持不懈的奋斗,要奋斗就会有困难和风险,我们一定要居安思危,增强忧患意识。”总书记强调“增强忧患意识”,是对中国共产党几十年来有关建国必需增强忧患意识的继续,是对兴邦治国、居安思危的再次重提。
一 田汉早期忧患意识:苦难中的呐喊
新中国成立时,在第一届全国政协会议上,围绕田汉作词、聂耳作曲的《义勇军进行曲》是否能定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进行了热烈讨论。讨论认为:“歌词中‘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等句并未过时,‘新中国虽然成立了,但国内外的反动势力和侵略势力仍然存在,值得警惕’,而歌词中的‘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是‘充满大无畏的精神,充满必胜信心和乐观主义精神’,对于刚成立的新中国是极为必要的,我们要居安思危。”
1949年9月,全国政协第一次会议决议,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未正式制定前,以《义勇军进行曲》为国歌。以此提醒党和人民在前进的征途中不畏艰难,奋勇前进。
“文革”中,这首国歌曾被废除并停止播放。1982年12月,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决定,恢复其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2004年3月14日,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全体代表审议通过宪法修正案,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是《义勇军进行曲》”,正式以宪法地位再次确认《义勇军进行曲》为国歌。
田汉是国歌的词作者,是忧患意识的积极宣扬者。忧患意识体现在田汉所创作的歌词中,同时也体现在他各个时期创作的文艺作品中。所以,我们要了解田汉,可以从他的各个时期创作的文艺作品,从他的精神,从他为国家和民族利益进行无畏的战斗中,做全方位的研究和探讨。
田汉出生于1898年。这是帝国主义列强侵略中国的年代。中国发生了中日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1911年辛亥革命推翻清王朝,结束了帝制。之后,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并不平静,十六年军阀混战,又把中国人民推向水深火热之中。农民、工人受苦受难,知识分子也在苦难中忧愤莫名。田汉的舅父(也是岳父)、著名的民主主义革命家易象在湖南被军阀赵恒惕杀害。在日本留学的田汉和他的妻子易漱瑜急速归国,把忧愤、爱国、爱民之情,倾注在他们创办的《南国》半月刊中。不久,田汉的爱妻病逝,此时的田汉备感家国灾难深重,他凭着在日本留学吸收和学习的欧亚文化,不依靠政府而独自创办了《南国》半月刊、南国社等,通过各种方式发出时代的呐喊,揭露军阀混战时期人民的灾难。他创作的话剧《苏州夜话》倾吐了知识分子的苦闷和激愤;《获虎之夜》表现了农民的苦难;《江村小景》揭露了军阀混战、父女离散、兄妹误会而相残杀的惨剧;《湖上的悲剧》则描写了少女白薇反封建、追求自由而自杀的悲剧。田汉初期创作的这些作品,感伤色彩浓烈,艺术上用唯美主义的艺术手法加以渲染,对国家和个人的命运表现出呐喊、彷徨、探索、追求进步的意识。田汉这时期的作品已有忧患意识的萌芽,但还不具备忧患意识和乐观精神交融的田汉式的意识特点。
1929年,田汉受到共产主义思想的影响,中国共产党党员安娥(后为其妻)又与他密切联系,使南国戏剧向左转。在田汉发表了《我们自己的批判》后,田汉的戏剧作品便开始蕴育着革命的色彩,也炼就了他那颗忧国忧民、爱国爱民、抵抗帝国主义侵略的火热的心。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了我国沈阳进而占领了东北三省,东北人民组成抗日义勇军,在中国共产党人杨靖宇将军等领导下英勇奋战。1932年,田汉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对中国的抗日形势和任务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他以烈火般的感情,神速的写作速度,创作了反映“九一八”事变,沈阳学生们奋起抗日的《乱钟》,并在上海发生“一·二八”事变之夜上演。演出结束后,许多爱国的学生们赶赴抗日前线,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投入到这场战争中。《乱钟》应当说是田汉忧患意识的典型之作。它包含着忧患、激情、呐喊、前进、争取胜利的意识与感情。田汉创作的新歌剧《扬子江暴风雨》正面反映上海码头工人在日本军国主义者强令搬运军火时,群起反抗,把日军军火扔入大海的悲壮斗争的场面。这也是一部忧国抗敌,从忧到愤而抗的典型之作。1934年末至1935年春,田汉创作了《风云儿女》电影故事及主题歌《义勇军进行曲》,直接描写东北义勇军抗日的故事,其忧患意识和抗敌精神达到了新的高峰。1937年“七七”卢沟桥事变后,抗日战争全面开始,田汉创作的大型话剧《卢沟桥》,表现了军民英勇抗敌的乐观精神。随后日寇全面南侵,占领了中国半壁河山,田汉用话剧、戏曲、诗歌、电影等多元的艺术形式反映了这场悲壮的抗日战争。从现代剧到传统剧,他创作了一系列英雄人物。根据当时湘北大捷战况,田汉把这一败中之胜,拍摄成电影《胜利进行曲》以鼓舞军民和爱国者再战求胜。1944年在桂林举办了以抗日为主题的戏剧汇演——西南剧展,田汉是剧展的领导人之一。对于抗战到底,抗战必胜,他充满了信心,并发出了“壮绝神州戏剧兵,浩歌声里请长缨”的雄壮的吼声。但由于战争的失利,中国从东北、华北至中南,几乎被日寇铁蹄所践踏,田汉在诗中发出忧患的悲叹:“鸡鸣直似鹃啼苦,只为东方未易明”,意思是雄鸡虽鸣,但它的努力,却好像杜鹃啼血般辛苦。这是为什么?是因为中国及亚洲一些国家、地区仍被日军占领,黎明中的曙光还没有出现。这首诗,是田汉在抗战胜利前夜忧患意识的流露。
抗战胜利后不久,蒋介石发动内战,解放战争爆发。占领北平(今北京)的美军制造了强奸北京大学女学生的“沈崇案”,后又在上海制造了“摊贩案”。田汉目睹美蒋勾结,压迫中国人民的罪行,创作了话剧《丽人行》。他以上面的事件为背景,故事却写日寇侵略、奸污我女大学生的卑劣行径,写知识分子、共产党人与日本侵略者斗争的历程。此剧情节是写由日寇引起的,但在“序言”及演出中,他都表现了对美帝国主义又将侵华的担心。1947年,演剧九队演出话剧《丽人行》时,田汉写了四句五言绝句:“举国争和战,全民迫死生,愿将忧国泪,来写《丽人行》。”可见田汉是以忧国之泪,写作和看待《丽人行》的。他的这一忧虑确有预见性,新中国成立后,1950年美国果然勾结南朝鲜发动战争,直逼我国边境鸭绿江,因而,我国掀起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之战,田汉率代表团赴朝慰问志愿军。可见,田汉的忧患意识与党和国家的忧患意识是完全一致的。
二 田汉晚期忧患意识:欢歌中的抑郁
新中国成立后,人民当家作主,田汉同志也成了中国戏剧家协会主席、戏曲改进局局长、文化部艺术局局长。此时的田汉,充满着胜利的喜悦和乐观精神,在行政领导岗位上做了大量的组织工作和宣传工作。他写作了大量歌颂新中国的诗词,也出版了《田汉剧作选》,改编创作了《白蛇传》。应当说从1949年至1955年,田汉是为人民之乐而乐的。1956年,田汉作为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先后到长沙、桂林、武汉、上海等地走访视察。他深入剧场、艺人宿舍、各地方剧院团、电影制片厂了解文艺工作者的生活情况。他多次召开座谈会,倾听艺人们的心声,了解他们的生活情况。在走访中,他发现建国后几年里,艺人的生活虽然有些改变,但某些地方政府的领导,对艺人生活仍不够关心,对艺人的艺术生命不够爱惜。有的剧团老少几十人同住一个大堂宿舍,衣食不饱,有的因为感到前途无望而自杀。在座谈会上,不少演员发言时声泪俱下。田汉目睹这种场面,凭他个人的认识,他认为这是与某些地方官员的官僚主义和主观主义作风有关。
在此之前,浙江省苏昆剧团编演了昆曲《十五贯》,描写明代苏州一个小偷(娄阿鼠)偷劫并引发命案的故事。地方官员调查此案时,主观认定这是被害者养女与她的青年男友所为。苏州知府况钟深入调查后,发现是冤案,临刑拯救,但遇上司阻碍,况钟只得向朝廷击鼓伸冤,平定了冤案。田汉第一时间将此剧推荐给中央,得到周总理的支持,让此剧在北京和各地巡回演出,以教育广大公安人员和干部。田汉看了《十五贯》后写诗“只为主观坏作风,青年血泪可怜红。人间多少过于执,反向遗钱笑况钟”。这说明,作为人民代表的田汉,仿效况钟实事求是深入民间了解民情,认定他在湘、桂、沪等地视察所见的大批艺人的困苦、失业,是官僚主义和主观主义作风造成的。为此,1956年,田汉在《戏剧报》上先后撰写《必需关心并改善艺人生活》《为演员的青春请命》等文章呼吁。这一呼吁得到了周总理的重视,同时,总理也从其他方面了解到不少地方的艺人确实有许多穷困的情况,于是从国务院拨出专款救济广大艺人。田汉的忧患意识让中央警觉,提高了艺人的生活待遇,调动了艺人们的积极性,于是出现了1956年至1957年春全国各地戏曲话剧演出非常热烈的盛况。这就是田汉在新中国第一次忧患意识的典型表现及其意义、价值和力量。1957年反右运动开始后,田汉对中央提出的反右派斗争运动的认识是模糊的,他有时同情被错划右派的亲友,有时被迫执行反右路线。1958年,全国大跃进,田汉为此欢欣鼓舞,其乐观精神急剧上升,全力投入剧本创作,写出了话剧《关汉卿》和《十三陵水库畅想曲》,改编了戏曲《西厢记》等作品。田汉高度赞扬人民建设社会主义的冲天干劲,赞扬元代大戏剧家关汉卿为民请命,勇于斗争的大无畏精神,以此鼓舞人民,为建设社会主义而努力。田汉这种忘我的创作精神,一直伸延到1959年冬写作话剧《文成公主》,颂扬中华民族从古至今的民族大团结和国家大统一。
1959年7~8月,庐山会议后,反右倾机会主义运动开始。当时,运动也波及到文艺界,剧协有人批判田汉存在着“右”的倾向错误。但因田汉写了许多歌颂“三面红旗”的诗文,所以这次没有给田汉扣上“右倾”的帽子。这是新中国成立后,田汉受到的第一次“左”的冲击,但田汉没有怨言。1960年冬,中国暴露了许多由于“左”的路线造成的严重问题,诸如公社化将土地过分集中的问题,又如农村大刮共产风、浮夸风,虚报亩产万斤,而后又大反瞒产私分,致使农村出现粮荒、农民断炊、饿死等问题。此时,中央及时提出“调整、巩固、充实、提高”八字方针,提出土地下放以队为基础,六十年不变的政策。思想上提倡实事求是、提倡告状精神,号召学习唐代魏征上谏、明代海瑞上疏精神。这些正确的政策和主张,都属于反“左”。由于这样,农村逐步得到整顿,学术界、文艺界、宣传部门也先后传达了中央的这些文件精神。史学界多次召开会议,提倡以史为鉴,写“古为今用”的作品。田汉参加了会议,看了文件,与此同时,中央指示向被反右倾扩大化的同志陪礼道歉,田汉也获得陪礼道歉。
1960年冬,文化部在天津召开会议,贯彻“八字”方针,号召文艺界人士到城乡调查研究。田汉响应号召,组成以他为首等四人到山西、陕西、四川省调查戏剧界的情况和农村情况。在“左、右”面目不清楚的情况下,地方领导,特别是农村干部对上面派下来了解情况的人,很少如实反映农村因为“三面红旗”造成的后果和真相。所以田汉也只能通过看生产队墙上的大字报,了解村干部违法谋私的情况。回想在北京时,中宣部部长陆定一在一次报告中说:“现在,农村中封建报复的现象很严重,作家应该揭露这些以教育我们后代子孙。”田汉受到这一反映忧患现实的写作启示,但未获得现实生活中的封建报复的材料,很难写作反映现实的现代剧。直到1961年1月,田汉到西安后的一个晚上,应作家黄俊耀之约,去观看他新改编的碗碗腔《女巡按》。此剧是根据清代作家李十三的《万福莲》改编的,它突出了唐代人民对武则天王朝的反抗。故事描写江南百姓受到当地豪门贵戚的压迫和剥削,民女萧慧娘被武三思的侄子、则天皇帝的侄孙武宏抢夺,危难之中,得到义士袁行健的救助。恰在此时,武则天派女巡按谢瑶环到江南私访民情,调查官僚的违法行为。谢瑶环在苏州发现上述民女被劫案后,执法如山,不畏强暴,下令释放民女,严惩武宏。但由于武宏后台很大,朝廷要追究,因而女巡按与结拜金兰的袁行健,背叛朝廷,反人太湖。田汉观看此戏后,认为此剧艺术性很高,也很有情趣,是优秀的传统剧,但与历史有些出入。一是武则天时期是个安定的时期,没有人造反;二是武则天是站在中小地主立场,反豪门贵族起家的,应与武三思分开;三是按历史剧要求,武则天在经济上是反对豪门贵族兼并农民土地的;四是武则天派女巡按私访便是代替她贯彻政策,女巡按应忠心报国到底,不能有反叛的结局。根据这几点想法,田汉带着《女巡按》剧本回北京修改,田汉对唐史、对武则天这个人物很熟悉,他曾在话剧中两次塑造武则天形象。重读唐史,田汉首先决定塑造武则天的正面形象,将她反土地兼并的事件写入故事,把武则天继承唐太宗遗训“载舟之水可覆舟”(即人民是水,帝王是舟)这一历史经验写进至对现代戏,特别是对历史剧,都以“左”的观点加以指责,把“古为今用”的戏,通通说成是“以古讽今”的坏戏、反党戏,《谢瑶环》便是其中之一,还有《海瑞罢官》《李慧娘》等。1963年春,出访东南亚回国的某中央领导在云南昆明观看云南省京剧院演出《谢瑶环》时,演出结束后拒绝上台与演员握手合影,指出该戏有反党意识,并把戏中多处情节生硬地与今天现实发生的事件相类比。如:说中央当年文件中指示限制土地集中在公社,要求下放到生产队以队为基础,《谢谣环》中田汉用豪门贵族兼并土地加以影射;当时中央提倡告状精神,上谏纳谏精神,戏中人向皇帝告状,说是影射;戏中武三思收民间铜铁也与1958年全民大炼钢铁相提并论;特别是此剧开头武则天唱“要提防载舟之水可翻舟”说是暗指要推翻无产阶级专政。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是要置田汉于死地的冤案,这是与田汉创作此剧的初衷完全相反的。田汉写的事件、情节,都见诸史载,绝不能与现实类比,实际上本质和事实并不相似,如要比较也只是精神上的联系,如上谏相当于批评自我批评。这样理解才能真正看懂和理解《谢谣环》是古为今用的历史剧,但是“左”的领导、“左”的路线自食其言,说话不算数,自己混淆了两类性质的矛盾,把“香花”当成“毒草”,把忠于党、爱党的田汉同志打成了反党分子。
历史证明了田汉是正确的,证明了他的精神事业忧患意识具有永恒性。1979年4月,田汉同志的冤案得到平反,《谢谣环》也重登戏剧舞台,并获国家荣誉奖。
三 田汉的精神:忧患和乐观并存
我们了解了田汉的忧患意识,但其忧患意识中也包含着乐观精神。有着抗争、前进、自信、争取胜利、不屈不挠追求国家解放、民族复兴的理想,这一切都体现在不同时期他所创作的作品中。从田汉个人的典型性格中,我们也可以看到他特有的与众不同的乐观精神。一般人初读田汉著作,未谋其面,误以为他写悲剧多于喜剧,可能是一位悲剧作家,在生活上一定忧郁、沉默、寡语、严峻、孤独;可是与他相处后才了解到他是一位充满热情、乐观、好客合群,终日喜形于色,常常爆发出朗朗笑声的梨园领袖。他与艺人、朋友、国际友人交谈和聚会时,无拘无束,结交的朋友、艺人遍及全国及海内外。人们常亲昵地称他为田老大或田先生,而不称官号,他很高兴。所以,他作为当时的艺人领袖,毫不过分,这也是艺人们所公认的。他既有与民同甘苦的性格,又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品格。他相信党,无论受到多大委屈、迫害,他安之若素,一笑置之。他喜欢谈笑,喜欢听别人说笑,无论是当时传说国民党山东省长韩复榘的笑话,还是当年苏联民间传说赫鲁晓夫的一些笑话,他都参与,其笑声充满四合院内外,飘荡在广东新会银洲湖上。田汉坚信党和中国必然实现伟大复兴,无论道路如何曲折,个人如何受委曲,他均不动摇这一信念。他兴高采烈地在诗词中欢呼“二十个兄弟党,来和我们欢喜”。他希望中国人民快乐、欢笑,他在纪念意大利喜剧大师哥尔多尼的报告中,题名“我们要健康的战斗的笑,我们要哥尔多尼”。他说:“哥尔多尼是那样一位好的喜剧作家,今天全世界人民,特别是不分日夜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中国人民,迫切地需要喜剧,需要笑,中国人民以前也遭受过外国侵略者、国内封建地主、官僚资产阶级的压迫与剥削,我们愤怒的时候多,笑的时候少,现在我们应该大大地笑了。”田汉提倡笑,自己带头创作喜剧。1958年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创作了北京工人、农民、干部参加建设十三陵水库的戏,剧名为《十三陵水库畅想曲》。他以极高的革命乐观精神和浪漫主义理想,描写劳动人民、知识分子和党的领导干部,用冲天干劲,挥汗如雨、日以继夜地挖石填土建筑水库。剧中描写的男女主人公,高歌欢跃,劳动猛进。戏中插入快板、民歌、诗朗诵,劳动的场面变成了欢乐的海洋。他在剧中写的浪漫天真的天堂畅想歌词,吸引了好几位作曲家配曲。该剧在北京音乐厅演出时,报喜队从观众席四面出来,满场欢声掌声不绝。苏联戏剧家协会主席彼得洛夫(当时已60多岁)看该剧时,称赞不已。他从未见过在剧中如此盛大的报喜队和观众雷鸣般掌声,他大声喝彩叫“好!”
因为中国人民喜爱喜剧,田汉在他的话剧《文成公主》中删去了悲剧情节,成了喜剧,甚至在改编京剧《西厢记》中,剧末也将张生和崔莺莺描写为并驾齐驱的喜剧结尾。
由此可见,田汉的革命乐观主义,有他的独立性。他的忧患意识与乐观主义精神是交融的,他的特殊典型性格和乐观主义精神和喜剧色彩是统一的。这些,对于正在改革开放新时期实现伟大民族复兴的中国人民,具有强烈而深刻的借鉴意义,也与“一定要居安思危,增强忧患意识”的传统精神相吻合。
让我们在纪念田汉同志110周年诞辰时永远不忘记他的战斗历程和宝贵遗训。
(作者:黎之彦,1954~1966年曾任田汉秘书;田灿,田洪之女,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