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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整结构
麻文琦;谢雍君;宋波

  北杂剧在剧本体制、音乐结构、表演形式和脚色行当等方面都已形成了一套颇为完整的定则,已基本上从诸般技艺混合演出的状态中超拔出来,成为了一种独立而成熟的演剧形式。

  北杂剧的剧本体制,大多是“四折一楔子”的结构。四折是指四个剧情段落,与故事的“起、承、转、合”相关甚紧。楔子是。一种借喻,其原义是指木工为了使木器按榫处更牢固而嵌入的木片,在元杂剧中它表示衔接各折戏之间的过场戏,或是在剧本开头引出全剧的开场戏。

  北杂剧的分“折”,并非以时空变更为标准。一折戏里,时间地点的变动是很灵活的。因此,杂剧“四折一楔子”的剧本体制是根据剧本内在的情节和情感的变化设计的,具有写意化的审美风貌(图11)。

  另外,杂剧的四折同时也是四个音乐段落。所谓音乐段落,是指北杂剧剧本演唱的曲子一般分为四大套,一折戏演唱一套曲子,每套曲子都属一个宫调。这样,北杂剧的四折,既是一种文学结构,又是一种音乐结构。

  北杂剧的音乐结构是一种曲牌联套体制,这种体制在诸宫调说唱艺术中就已经非常成熟了。是诸宫调在历史上第一次完成了一种既有曲调变化、又有宫调变化的联套体制,只不过这种体制经杂剧的运用,又产生了更多的戏剧性效果。杂剧发扬了诸宫调中用联套音乐抒发情感的特点,却摈弃了诸宫调中宫调变化频繁的手法。为了更适合于舞台表演,杂剧中宫调一般运用不多,每一套曲所容纳的曲调通常都在七支以上,如此杂剧音乐结构就显得十分紧凑,从而把抒情性音乐与叙事性音乐融合成了一种戏剧性音乐。

  一套曲子构成一折。在一折的范围内,一套曲子必须一宫到底。一出戏四折,便有了四套曲子,也就有了四种不同的宫调,这就为调性、调式的变化提供了空间,从而使杂剧整体的结构布局出现了鲜明的情绪和色彩的变化。如此,杂剧不仅能通过故事的起承转合获得戏剧性,而且还能通过音乐的变化加强戏剧性。

  杂剧是一种以说、唱、舞等多种手段扮演角色、表现故事的表演艺术,由于受讲唱艺术的至深影响,尽管杂剧的演唱已是角色第一人称的代言体,但仍然没有摆脱诸宫调“一人主唱”的演唱形式。杂剧中的“一人主唱”,就是在以正旦为主的戏里,只由正旦一人独唱到底,在以正末为主的戏里,只由正末一人独唱到底。其它脚色都不唱,只用宾白。即使正旦、正末在同场戏里,也只有一人唱而另一人不唱。尽管一人主唱的表演形式显得过分单一,但从积极方面看,它使得正旦、正末这两种主要角色的歌唱艺术得到充分的锻练,取得了颇高的成就,这是杂剧表演艺术对后世戏剧的最重要的贡献之一。

  另外,北杂剧已经具备了一个较完整的行当体制。主要角色是正末、正旦,次要男角有外末、冲末,次要女角有外旦、贴旦,反面男角有净,反面女角是搽旦,还有孤(官员)、孛老(老翁)、卜儿(老妇)、佛儿(儿童)等角色。这些行当,把剧中人物的品类规定得非常清楚,这也使得与各行当有关的整套表演程式在发展中逐渐成形。我们可以从化妆上看到这种迹象的表露。譬如,对正旦、正末的化妆一般采取略施彩墨的素面化妆,对反面和滑稽角色则采取夸张性、象征性的花面化妆,而对性格豪放的角色往往施以勾脸化妆。如此,行当的类型化就被体现得更加清楚了。

  总之,元杂剧在剧本体制,音乐结构、表演形式和脚色行当方面,都体现出了有机整体性和比较严谨的格局。它的确是一种高级的戏剧形态。它以不多的行头、朴素的布景、简单的道具,在舞台上展现了生活的丰富和真实。它在文学和表演两个方面达到了所能达到的高度。尽管它在体制方面存在着偏狭和局限,但是无论怎样,它在既定历史条件下,通过艺术家们的创造,实现了戏剧美学所要求的完整。

来源:中国戏曲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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