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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腔、越剧《琵琶记》之一
杨宝春

  浙江绍剧院资料室藏本调腔《琵琶记》是根据调腔艺人演出手抄本整理而成。据该本的内容提要载:该部戏“现保存四十四出。关目较为完整,不但与原本较接近,且多艺人为了适合于演出地舞台创作,丰富了原本。用赵景深先生的话说”‘尽管有时显得“粗野”,这却正是文人学士所不易达到的境界’(见(赵景深《绍兴高腔〈琵琶记〉》。”但由于历史原因,该传本的“规奴”前和“扫松”后的几出戏都已经缺失。现在可见的本子共有:“规奴”到“扫松”共四十四场。

  遵循传统,又自有特色。高腔本《琵琶记》因其余高明本较为一致,差不多可以作为高明本(以陆抄本暂时为高明本的代表)一个校对本使用,如“盘夫”一场,伯喈唱【红衲袄】中有“我不是伤秋宋玉无聊赖”,高明本是“我本是伤秋的宋玉无聊赖”,根据下句“有甚心情去恋着闲楚台”,当是“不是”,而不是“本是”。同时也可以由此反推所谓的高明原本实际上也是一个舞台演出本。一、基本场次、顺序变化很小。二、唱曲部分基本上遵循传统的曲牌。三、唱词尽量保留原有部分,且唱词也改动为多增加少删减。四、每场以唱词为为经,以白为纬,纵向延伸时与传统基本一致,横向铺展时,多自由发挥(因时因地而异),不同场次不同的角色的发挥各不相同。五、尽量保留、发挥净丑的戏,或净丑为主角的戏出。这在近现代的演出本中是少见的。它的一大特色就是《琵琶记》内容的原滋原味加调腔戏式的原滋原味。

  谐音逗趣为科诨。第一场“规奴”中爱春把“三月景”,说着“三月紧”,把“知否”说着“知府”。第五场“登程”中的曹一章把“久仰久仰”说成“狗养狗养”,朱子贵把“风光正暮春”听成“生疮烂了脚后跟”。“琼林”中骆得喜把“留题”说成“牛蹄”。“吵闹”中的蔡母故意把“养子读书”说成“羊会读书”;把“黄榜招贤”说成“黄胖会挑盐”,“比方”说成“屁放”。“赈济”粮官把“一向留都下”说成“压在牛肚下”。当手下问粮官打里正多少下时,粮官先后说“打一千”“打一万”,可听说里正被打死了,粮官马上改口说自己下令不是“打一千”,而是“带过一边”,不是打“一万”而是“且慢”,可见粮官的狡猾奸诈。“落寺”中五戒把“陈留”听成“陈油”,把“崇俭”听成“巡俭”,把“秦氏”听成“寻事”。

  第二场“逼试”中遇高明本比,也改动不多,但张广才的作用确加强了,他来蔡家,蔡从俭虽希望儿子能通过应试,求得一官半职,但还不知应试的确切时间,是张广才来告知的,所以在高明本重蔡从俭独自唱完了一曲【宜春令】,改为张广才接唱了其中的“天子召招取贤良,秀才们纷纷都去求科试。”蔡母的语言也有些改变。当张广才要照看伯喈父母时,“蔡母:你却做不得我家儿子!蔡崇简、张大公:唔!什么说话。蔡母:今日同你来说过,没有饭吃,割你家谷。张大公:送米来。蔡母:没有柴烧。拆你家屋。张大公:送柴来。蔡母:没有被盖,同你来宿。蔡崇简、张广才:唔!蔡邕:大公请上,受卑人一拜。蔡母:这一拜要拜的,柴米油盐酱醋,俱在这一拜。”这显然是为了观众的趣味而改写的。这样改也是传统戏剧的一个共性,即有时为了增加演出的趣味,并不一定严格按照人物的性格去组织语言、行动,而是把人物类型化,使类型大于典型。如此处的蔡母就是一个类型,而淡化了她的典型性,她说的话,从典型性讲,不应该是她的语言,但从类型上看,有可以接受,因为她此时的角色功能是在劝伯喈应试的时候起否定作用,在蔡崇简满口文雅之词的时候,来点俗语,这是一种调节、搭配,所以,观众并不在意她此时说的话是否合乎身份,却在意她的话是否有趣。“大别”一场戏的最后,改动得较多,一是让蔡母的交代:让伯喈“渠道半途中,只说试官没有功夫,无考哉,回来了吧。”让蔡崇简为了显示自己不老好让伯喈放心而去,便舍了依仗,在厅堂上走了几步。这样改更生活化,更人情化,也更通俗化,大众化。“小别”的开始让五娘交代伯喈把书箱钥匙收好,很细致周到,而且,五娘要送伯喈一程,特说明是“禀过公婆”,即说明五娘周到,也更何情理。此场戏以唱为主,对白非常简短,通过反复的对唱、连唱,把离别之情充分的表达出来。“训女”一场,略去了两媒婆的戏,却增加了牛相打惜爱二春的戏,且为俗场俗段,主要是为了增加场面热闹。其中爱春、惜春的一些俗段是明确是对牛相说的,如:“惜春:太师爷,她说:桃花红,杏花红,解下罗裙引蜜蜂”等,在下场时,“爱春与牛卓科诨下”,此处的牛相,决然不是正人君子样的牛相,有趣的是次场戏却正是牛相训女,那就更见牛相的“有趣”了,当然,这里同样不是遵循典型性的原则去塑造人物的,而是为了场面的可看性。“考试”一场,别的演出本大多没有,此处保留,多因它是净丑为主的一场戏,其中也加了一些细节,在收场时考官和骆得喜的念【金钱花】,以嘻嘻哈哈结束,效果一定很好。“点马”和“琼林”是一般演出本中的“杏园春宴”一场戏,在此却分为两场戏,而且现代的《琵琶记》各个剧种的演出,大多把这个地方的重点放到骆得喜的坠马上,场次的名称也多为“坠马”。调腔的处理基本上保留了高明本的原有情节,包括唱和白,没有其他本中常见的“包有功为骆得喜治腿”这一关目。“吵闹”一场中,安排伯喈父母的打闹共有五次。此场的后面伯喈的父母矛盾解决后却由内喊“请粮去呀”,为后场“请粮”做了交代。并让伯喈父母出门观望,误识归人,把对伯喈的期盼化为行动。最后让蔡母在遥望中的一段唱收场,“不伤情处也伤情,铁石人闻也泪淋。”

  “遣媒”一场也与高明本一致,尤其是牛相的一段白指明招新科状元为婿,是“官里”最先提出的,牛相只得谢恩,那有他意,这样就把逼婚的责任完全放在了“官里”的身上。“遣媒”、“议婚”、“回话”三场与高明本几乎完全一致。“辞朝”中多设置了值殿甲、乙,把黄门官一人改为甲、乙二人,“早朝赋”等就由二人分开来念,主体部分一字未改、一字未少,只在两人的关联部分加了个别词语,这样如果两人的声音在高低、强弱方面处理得当,这出戏一定很有特色,其效果可定比一人念要好一些,这是检验演员的“念”功。在近现代演出本中很少有保留此段演出的。伯喈呈表时从【入破】到【出破】的七段唱也是一气呵成。下诏书时多了大、小太监及大太监劝说伯喈的“若来招赘咱家的时节”“点起灯笼火把,连夜就跑哩”一段话。看来次场的安排在伯喈一人的连唱之外,主要是值殿甲乙、黄门甲乙、大小太监等地群戏。“赈济”中先重在里正与粮官的戏,里正与粮官论真假官、谈正副役、米糠眯眼等。五娘请粮时却没有粮了。粮官要把五娘赶出去,在五娘要让公公去告的时候,粮官怕五娘有什么来头,又因里正对他的贿赂是骗,才决定痛打里正,并由里正赔粮。“抢粮”一场是一般演出本中“义仓赈济”中分出来的,它本来与“赈济”是一场戏的。“抢粮”中因“赈济”中里正被粮官收仓,便增加了个里正的酒肉兄弟毛笔式为里正的妻子大肚皮送信,由大肚皮上场来抢劫五娘的粮食。“回粮”一场,也是从“义仓赈济”分出来的一场戏。此场戏中,如一般的演出本,增加了随同张大公的小二,张大公得知五娘请粮被抢后问明情由,还未来得及分粮与五娘,蔡崇简却先行让五娘去向张大公借粮,这与生活上也许合理,因为五娘的粮食被抢后,蔡家无以为生,但从人物塑造来看,显然处理得不是很完善,且开始张大公还被误以为小气,不肯借粮。“成亲“中在下场诗念完之后,却又增加了惜春、爱春听洞房的一段戏。“吃粥”“挨糠”基本与干名本同,在蔡母死后,让小二先来蔡家,且是来拿米袋,得知消息后,告诉张大公,这一小的安插,人们对张大公的上场会感觉更合理一些,因为在高明本中,几乎每次都是在蔡家有难时,恰在此时,张大公来了,这样太多的安排,难免让人觉得太过于人为。并增加了这样一个这个细节,即张大公帮助安葬蔡母,特一交代小二到庙里叫几个僧人把自己存放在那地棺材抬来,最后还有小儿等人帮忙守幡。“赏夏”改琴童、鹤童上场时唱【金钱花】为念,增加了两人为两要烧香的争执,没有蔡邕讲解焦尾琴的一段,增加爱、惜春为唤醒蔡邕而下棋一段,多了幕内闹龙舟及唱菱歌一段,增加了观花、看鸟一段,(下棋、唱菱歌等多是把唱词中的内容表演出来)。“汤药”中先安排了一段五娘与在幕内蔡崇简的问答,只有蔡崇简以女儿看待五娘,五娘才方便进公公房中服侍他,这样的安插,很细致周到,也近生活情理。多尝药一段,多张大公为安慰蔡崇简故意说伯喈药回来了,故意味蔡崇简号脉,多蔡崇简观看“忤逆堂”、“祖先堂”,多蔡母现形。在“思亲”之后,“剪发”之前,多了“起兵”、“闻报”、“三战”三场戏,这三场戏是三国戏,演刘备、关羽、张飞战吕布事,与《琵琶记》的剧情关系不大,在历来的《琵琶记》演出本中也未见这样的几场,显然是拼贴上的,既然整理本保留了这样几场戏,也可能在演出时中间插演过这样几场戏,因为《琵琶记》是文戏,看起来有时显得不够热闹,这三场戏是武戏,为了调动观众的情绪,穿插到里面演出,可以调节一下气氛。于是这样的传统被保留下来了,便有了《琵琶记》加《三国》的演出剧本。“思亲”“剪发”与高明本同。“打拐”一场,如现代常见的演出本,设有大、小两个骗子,即大骗和马扁三,开场增加了大拐的一段念“算”,并也有两拐子庙里的同去行骗得串戏及共同道牛府行骗,但得骗后两人的四段念“走走走”是独具特色的,别的演出本没有此段戏。“赏秋”中增加了伯喈和牛小姐分别赏爱、惜春酒,爱、惜春因为争酒吃而分别被打。主要通过丫头之间的不和谐,一是为了逗趣,二是为了显示伯喈夫妻间的不和谐牛小姐让爱春“起来”,伯喈让爱春“跪着”,接着,牛小姐请伯喈出来赏月,伯喈的牛小姐派来的丫头爱春打走,伯喈又派惜春请牛小姐赏月,惜春被牛小姐打走,两人的正面冲突,在小事上作文章,“为了这杯酒,弄得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但最后却又以把惜、爱二春嫁给琴鹤二童作结,也暗示了伯喈夫妻的和好。

  “描容”中有五娘《琵琶词》,是五娘“昨晚造成琵琶词一首”,与张大公的一大段念“桃花岁岁皆相似……”相呼应。“盘夫”中增加了牛小姐要通伯喈见牛相、牛小姐论“走”、伯喈自言自语被牛小姐听着问着等一段戏。“拒父”的后面部分改动较大。在牛相不同意牛小姐随伯喈回家省亲,牛小姐据理力争,最后以牛相的理屈词穷结束,但实情并没解决,牛小姐第二天一早要随伯喈回家,而牛相则明确表示“我不开言,谁敢走?走一走,拷断这股拐!”“遣旺”和“上路”的顺序颠倒了一下,其目的是为了让盘夫、谏父之后,牛相的转变马上就有个交代,这样似乎紧凑一些,若隔了一场再演牛相的态度转变,其好处是让观众心里悬着,不知接下来如何,同时让演员连演四场戏,似乎也有点紧张。但从故事的发展上看,还是连着演四场更好一些。“上路”的最后加了两支【驻云飞】,总体上,此出是以五娘的唱为主,让五娘尽诉过去的辛苦、将要见到伯喈时的可能情形及其复杂的心情,而不是象其他本中那样加入一些五娘卖唱的情节。

  “落寺”的开头增加了五戒唱的【皂罗袍】,增加了四相公和八阿叔两人用方言的念白和两人让五娘唱曲,并安排了五戒为五娘追荐亡灵的具体过程,其中的五段唱是一人独唱众人合唱,反复合唱的“香也么香,香供养”等,道场气氛一定很有趣。伯喈拾画后,追问和尚五戒,五戒胡言乱语的讲了一通,在被打之后,才说出实话,五娘下场后,又有五戒学五娘的唱一段【缕缕金】。整场戏,五戒的科诨特多。在此场的后面还有一大段与剧情内容无关,但在实际演出重可能要上演的五戒和尚的唱段,其主要内容是说“作戏为何因”,这一段虽与剧情无关,但对于了解过去演戏的一些情况,多有交代,比如“勿用算,勿用断,且把戏钱评一评。请问先生多少钱?铜钱要葛八千八百文。八千原是先生得,八百付与管箱人。作本《琵琶》非容易,东厢进,西厢出,好似元宵走马灯。我们不必梨园客,都是串客老先生。戏钱分文都不要,只要几色好点心……我到戏文房里等点心,勿知有点心来无点心。”从这里可以猜出,此本《琵琶记》的演出者可能是一些客串的演员,不是梨园戏班的专门演员,有可能是庙里的和尚再加上其他人员组成。他们演出的报酬可能很少,多是管好吃饭,再适当有些补偿,要求一般不高,但要求得到一定的尊敬,“恭恭敬敬请我们,还你折折好戏文。若无点心来敬上,正生除网巾,正旦解布裙,‘弥陀寺‘煞带落,乌瞪瞪,大家看勿成。”戏里戏外,实话实说。

  “两贤”中只增加了五娘在牛小姐得知其在家出家后么打发她走时,便求爱春求情,并许以一双花鞋为答谢,在五娘告诉牛小姐自己的实际情况时,增加了一段对白,五娘说出自己的地籍贯、与蔡家的不同寻常的关系,与“少夫人”同来京城(五娘要试探牛小姐的态度虚构的),然后慢慢道出实情。“题诗”的基本情节没改,所用曲牌也没改,但在五娘的灭一段唱中都增加了一些叙述性的唱词,尤其是最后一曲【醉扶归】的唱,由原来的六句扩展为五十六句,一气唱下来,声泪俱下,感人肺腑,充分唱出来五娘在将见未见伯喈时的悲喜、爱恨的复杂心情。“书馆”只是在五娘与伯喈相见前,先让伯喈得知嫁人将到,一番欣喜,要更衣相迎,这样改让伯喈心中有一个起伏跌落,多了一个铺垫,多了一份曲折,戏会更好看一些。五娘见到伯喈后,加了一段责怪的话。“扫松”增加了李旺与张大公别坟时的一段戏。

  白中大量使用方言、俗语、白话,有浓郁的乡土气息和生活气息。如“吵闹”中蔡母说的“河里打上岸,雪里打出汗。”“汤药”中张大公来看望蔡崇简,五娘先问公公:“公公,大公到此来看公公,问公公忌生人不忌生人?”“落寺”中五戒告诉五娘,他正在追荐亡灵时,“那老公公夹了一块豆腐,老婆婆叉了一个面筋,被侬‘公婆呀‘哭了一声,他丢了就走。”这里的豆腐、面筋都是很生活化的用语。

  舞台提示“讲白完”

  细节:粮官怕五娘又来头,才要那里正贿赂他的钱给五娘,便往怀里掏纸包,手下问他掏什么,他自言掏药丸,一层一层地解开,里面包的是块石头。“(粮官从怀里拿出大包)手下:吓,一大包。粮官:什么一大包?奶奶与我的丸药。手下:吓,是丸药。(粮官揭纸包介)粮官:又是一张纸。手下:老爷,什么东西?……手下:拿开水来。里正:不。又是一张纸!纸多了,银子少了。呀,不好了,是块石头!皂隶过来,快传里正。”这里利用粮官与手下之间对一包纸的不同语言与动作,产生了很好的戏剧效果,当粮官要皂隶快传里正时,观众会轰然一笑,实情原委全都明白了。“迎亲”场中,在伯喈将要插花、换服、上马之前,增加了伯喈的一句内心独白:“啊呀,爹娘呀,恕孩儿不肖了!”。只此一言,道出伯喈的无奈。

  蔡母的语言俗极又雅极。如“吵闹”中蔡母与蔡崇简相打,五娘问她打到哪了,她却说“打在范丹身上了”,范丹为何人,一般人都不知道,顾忌台下观众中,知道的也不会多,古时有“石崇豪富范丹贫”之说,范丹就泛指贫穷落,蔡母还能如此“文”了一下,用范丹指自己的几块穷骨头。在蔡崇简离家未回时,蔡母不哭却笑,他倒希望他死了,自己好嫁人,而当蔡崇简真的要投井时,她就抵死不让他死,并答应再也不吵闹了。想伯喈、哭伯喈时“蔡邕,伯喈,我个肉呀!”又纯是母亲的话语。“挨糠”中删去了蔡母发现五娘背地里吃东西时打了五娘这一细节,却加了这样一句:“阿公,自己儿子不在,连累别人家女儿在此吃糠!她也吃得,我也吃得。”这一句话近情近理,她既想到了儿子,又想到了五娘,因伯喈的远去、因陈留干旱给家庭、给五娘带来的苦痛,这样蔡母也争着要吃糠,就很自然了。

  唱词中的“加唱”。调腔《琵琶记》的唱词处理也非常特别,它不是全神变形式的改写,不是一字不变的照搬,不是部分保留、部分改变,而是总体上保留,必要时(几乎每一唱段里)都要增加一些解释、铺垫性的唱词。这种现象很象明代弋阳腔、青阳腔中的加滚。但加滚往往在一段唱曲中的加法为:一句一加,多句多加,很少象调腔这样在一段唱曲中一般只加在一处,一次多句。所以,她既象“滚”,但又不是“滚”。

  唱的叙事性加强,把别的演出本中本来是“白”的部分,加到了“唱”中。如“描容”五娘告别张大公时去而又回,五娘本是在唱【斗黑麻】,可中间的加唱为:“赵五娘:(唱)非是媳妇去而复返,公公临危之际,写下遗嘱一纸,是大公执笔。后来无钱资送,剪下头发一束,望大公一并收下。张大公:理该带在身边。赵五娘:(唱)怎么叫媳妇带在身边,媳妇往旱道而去,伯喈水路而来,可不两相耽误了么大公……”如“盘夫”中伯喈唱【江头金桂】中加了一段唱“啊呀是了么夫人,自从到府,并无一事瞒过夫人!前者有一乡亲,名唤马扁三官,与下官捎带一封家书回去。”这虽是唱词,却更象讲白。

来源:上海戏剧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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