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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教韵腔与高腔的音乐特征比较(一)
刘正维

  道教音乐是否影响过戏曲音乐的初成?具体说,是否影响了高腔的形成,关键在于道教音乐与高腔之间有无历史渊源与共同音乐特征?有无历史渊源方面,慢说史料不多见,就是有,也不宜仅靠史料的记载而定论,还要靠具有超稳定性传承关系的民间音乐特征予以逆向考证。因此比较音乐特征就成了至关重要的一环。不仅如此,在证明音乐特征时,还要看这种特征是民族音乐共有的还是道教音乐与高腔特有的?只有证明这种共同的音乐特征是道教音乐与高腔特有的时候,才能证明其密切的渊源关系,证明道教音乐确实曾经影响了高腔。

  (一)韵与诵(或腔与滚)交错混用是道教音乐与高腔都使用的特殊音乐结构。这种结构在宋人词调、诸宫调以及后来的南北曲、昆曲、梆子腔、皮黄腔中都是没有的。

  1.道教韵腔。这是道教音乐最主要的、具代表性的部分。在道教的韵腔中,一类是文词少而典雅,有的还是长短句的唱词格律,相对而言属于旋律加花较多、字少腔多、富于歌唱性与抒情性的中慢速腔调。如[澄清韵],以及[步虚]、[三宝赞]、[启请赞]、[吊挂]之类等主要腔调。另一类是文词多而通俗,多为齐言体的唱词格律,是旋律简洁、字多腔少、一泻而尽的富于韵诵性与叙述性的中速或较快速的腔调。如[诵诰腔]、[念咒腔]、[忏悔文]之类。很明显,前一类可视为属于旋律性强的,以韵为主要特征的“韵”经腔,而后一类则可视为以诵为主要特征的“诵”经腔。本文姑且分别叫它们为“韵经腔”与“诵经腔”。在武当山道教的“玄门日诵早课”(坤道)中就唱[澄清韵](“韵”经腔,下简称韵)、[举天尊](韵)、[吊挂](韵)、[香供养](韵)、[提纲](韵)、[念咒腔](“诵”经腔,下简称诵)、[诵诰腔](诵)、[中堂赞](韵)、[忏悔文](诵)、[小赞](韵)、[土地咒](诵)、[三皈依](韵)等。12支曲调中,1、2、3、4、5、8、12前后7曲为韵经腔,6、7、9、11,4曲为夹在“韵”中的“诵”属韵、诵交错混用的结构。“玄门日诵晚课”(乾道)则唱[步虚](韵)、[举天尊](韵)、[吊挂](韵)、[香供养](韵)、[提纲](韵)、[反八天](韵)、[提纲]、[念咒腔](诵)、[玄蕴咒](诵)、[提纲]、[斗姆宝诰](拜诰,韵)、[斗姆宝诰](诵诰,诵)、[救苦宝诰]之一(诵)、[反八天](韵)、[救苦宝诰]之二(韵)、[救苦宝诰]之三(诵)、[小赞](韵)、[土地咒](诵)、[三皈依](韵)等19曲。其中的8、9、12、13、16、18等6曲是夹在韵经腔之间交错混用的诵经腔。这种“韵、诵、韵、诵”……交错混用的结构,是曲牌联缀体中的一种特殊形态,是在道教音乐中极为普遍的突出特征。兹举例如下:

  例1 龙虎山道教韵腔[启请赞]

  

  2.高腔。高腔曲牌亦然,含两大类形态:一类是曲牌中文词少而偏雅,多为长短句的唱词格律,相对而言属于旋律有加花、字少腔多(有拖腔、放腔)、具有歌唱性与抒情性特征的中慢速腔调。如富于个性特征的[红纳袄]、[清江引]、[江儿水]、[古轮台]、[皂角儿]之类的高腔曲牌。另一类是文词多而通俗,多为齐言体的唱词格律,是旋律简洁、字多腔少、一泻而尽的富于朗诵性与叙述性的中速或较快速的滚调(或叫滚唱、加滚、放流、数板、唱等)。前者为“腔”后者为“滚”。高腔虽然没有将滚当成独立曲牌,但在曲牌中经常插入不同的滚调,形成“腔、滚、腔、滚”……交错混用的结构,其连接的性质和方式与道教音乐是完全一样的,是戏曲音乐不同于其它音乐的特殊形态。

  例2 湘剧高腔[清江引]

  如湘剧高腔[清江引]:

  

  再如川剧高腔[皂角儿]:

  例3川剧高腔[皂角儿]

  

  在属于曲牌联缀体的民族音乐中,这是高腔与道教音乐独有的、与众不同的结构特征。

来源:黄钟(武汉音乐学院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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